黑色的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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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曼陀羅

小言是山南高中二年級是學生。性格有點內向，女生一和他開玩笑，他就會臉紅。
% O( E3 Q$ l& a& q% P; t　　小言喜歡可兒，她是他們班的班長，是個有著太陽般活力和耀眼光芒的女孩子，只是小言從沒對她說過。
　　6月23日。小言做完值日天色已經很晚了，今天的天色很奇怪，烏雲密布，風就像是什麼東西一樣在張牙舞爪，街上的行人都急衝衝的，好象在逃離什麼東西。
( N( k4 g: o+ t1 o$ ]1 o5 @5 X　　“快下雨了吧……”小言心裡想著，加快腳步回家。
　　小言的家在金吉大廈的14樓，馬上要到大廈門口的時候，小言撞上了一個黑衣襤褸的老女人，還差一點打翻她3手裡的東西——一盆花。
  ~$ y* }/ ?7 u　　“對不起，對不起。”小言忙著道歉。
　　面前的老女人用一種陰毒的眼光盯著他，渾濁的眼珠子裡透著一種像針一樣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光，就仿佛是毒蛇的信，臉上那盤糾錯雜的皺紋就像是地獄的河流，在詛咒世上的一切。
　　可是小言沒看到，他只注視著他手裡的花。好清新，好幽雅，好脫俗，泛著一種淺淺的月藍色，寧靜得就像是情人的目光。他向來對花沒什麼興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要它。
　　他抬頭有點為難地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開口。誰知道，她好象看出了他的心思，用一種很慈祥的目光看著他：“孩子，你是不是想要啊？”沒有人的神色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轉變得這麼快，可是她做到了，她現在看起來比聖母瑪麗亞還要和藹幾分。
. D% T4 A! U4 y5 C: W　　小言沒想到她會怎麼問：“是啊，我很想，可是，婆婆你……”
　　“你想要的話就送給你了，我留著也沒用，不過要好好照顧她啊。”
　　“好的，我一定會的，謝謝你了，婆婆，我一定會。”
; Q) j. q  o5 h2 ?7 e% ^' ?　　看著這個毫無心機的男孩子滿心歡喜地抱著那盆花走開，老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種像厲鬼般猙獰的笑容，她的嗓子底發出了如風箱般嘶啞的笑聲：“呵呵呵呵……”
　　小言拿出鑰匙打開門，他的父母都在外地，他家只有他一個人。
　　他很小心地把那盆讓他愛不釋手的花放在自己的臥室。
　　門鈴響了。
　　“誰啊？”小言有點納悶，很少有人來他家的啊。
　　一開門，他就楞住了，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他經常偷偷看的女生——可兒。
" W& V  R  a% w3 p: R5 }6 \　　可兒是長髮的，可是她很少把頭髮放下來，總是高高地扎一條馬尾，充滿著動力。今天她把頭髮放下來了，很，很漂亮，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嫵媚。
　　“小言，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嗎？我和家人吵架了。”
, S0 N6 x# d! h: s　　可兒看著他，輕輕地說。
　　小言什麼都沒想就說：“可以可以。”
　　他沒有看見在可兒熟悉的眼神下似乎還有一種陌生的又惡毒的光芒。
　　安排她在客房住下，不等小言開口，可兒就說：“你不要問為什麼，讓我住四天，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 T9 v- e* }% g9 e1 u　　小言當然同意，只要是可兒說的，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9 g' v+ l* q  h: k  Y　　那天晚上，小言睡不著，他喜歡了那麼久的女孩子就在他的家，他怎麼能睡得著？
% `6 b) y- ]7 o　　可是，睡意還是要來侵襲的，朦朦朧朧中，他好象聽見窗前的那盆花在笑，輕輕地笑，笑聲有點詭異，隱隱約約地傳入耳朵。月光的輕灑下，他好象還看見它在動，隨著風的節奏幽幽地晃，像在跳舞。
　　小言只當是自己的幻覺和夢境而已。
　　第二天小言起床是時候覺得頭有點暈，他以為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可是他發現，那盆花的顏色變了，變成了藍色！
　　“好奇怪的花啊，怎麼連顏色都會變啊？”
, |) J! l+ l. ?6 M2 e: {& A　　可是他就是沒多想，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可兒怎麼樣了。
; w" h+ F! H7 j; k1 E, D& L% s　　她早就起來了，縮在客廳寬大的沙發裡，像只貓。
　　等安頓完她後，小言就去學校了。
# E4 o8 y5 R- {6 e( X  T* K  Z9 E　　看著小言走出門，可兒就站起身，她對著花坐著，輕輕地哼著歌，那神情很沉醉，就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
4 ^% r* W" g& D% n　　花兒就在她的歌聲裡又開始幽幽地搖擺，還是那樣的節奏，跳舞的節奏。
1 R3 A% s. R' q7 k( p7 _　　這四天是小言最快樂的四天。他答應了可兒不告訴任何人她的去向，在他的心底裡，他也不想說，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麼珍貴，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完完全全地擁有這四天。
1 S: ?  ]5 N" B- R6 u　　那盆花的顏色不斷地在變，淺藍月白——藍色——藍紫色，越來越妖艷，越來越魅惑。小言就是從來沒有仔細地去想過，他的心裡除了可兒還是可兒。他也奇怪可兒為什麼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天縮在沙發裡，不言不語，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帶一種讓他心跳加快的淺淺的笑容看這他做這個做那個。他只覺得幸福，因為以前她從沒認真地看過他，再說可兒不說為什麼和家人吵架的原因，他就不問。他一去學校就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回來見可兒。
　　6月26日。夜。
; l2 n/ ?& q& V+ ^; y　　房間裡漂浮著淡淡的花香，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讓人恍恍惚惚，心無所思。
8 ?5 c% F( P# E3 `　　已經四天了，可兒是不是要走了呢？小言正在想著，可兒出現在他的臥房門口，她的嘴角有一絲如狐狸一般魅惑的笑意，就連聲音也是那種會讓人心顫的：“你一直在喜歡我，是嗎？”
+ X7 |8 q- m6 D, ]! O  D　　小言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不過他一直都想讓她知道：“是的。”
1 c4 w. b# q7 d8 ]　　笑意更濃：“想要我嗎？”
: ^: W. p) S7 y$ D6 e　　``````````“想。”
+ K; y$ @% P4 B- S0 _5 R- S: \　　``````````“你可以給我什麼？”
　　“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4 T, e! q% w6 C　　6月27日。小言的班主任帶人撞開了他家的門，就看到小言躺在他的床上，地上都是血，已凝固了。小言割脈自殺！可是臉上還帶著好甜蜜的微笑。警察、法醫、親屬、鄰居`````都在不久後趕到了，一片忙碌。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在小言的血跡裡倒著一盆花，黑色的花。
2 J7 e9 a( A- T1 [4 [　　幾天后，有人看到有一個一身黑衣的老女人從小言家走出來，手裡捧著一盆黑得讓人心慌的花。
　　7月4日。
- W+ e0 q: C) X# [* Z. I　　“你知道那叫什麼花嗎？”
4 X, a& }1 F$ P　　“不知道。”
+ R5 U- |6 }5 K; h% e1 L　　“那就是曼陀羅。是人的貪念、慾望的邪惡化身。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它就對我下了咒。可兒根本就沒來過我家，一切只是它給我的幻象，我從6月23日起就沒離開過我家了，一步都沒出去過，所以老師才會來找我。它用它的美麗迷惑著我，給我我想要的，就這樣慢慢地榨取我的心血和靈魂。”
　　“曼陀羅很多啊，我家就有。”
' p* Z5 a* a" n. ?6 F+ Y3 n　　“你家的那盆是普通的，可是它的香味也會讓你迷糊，時間長了就會頭痛，你這幾天不是經常這樣嗎？！黑色的曼陀羅非常稀少，因為它太邪惡。傳說每一盆黑色的曼陀羅裡都附著一個邪靈，它最想要得到的就是人類的鮮血，當然它會用條件和你交換，那就是你想要的。我該走了。”
　　“等一下，任何曼陀羅用鮮血澆灌就會實現人的願意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故事？”
　　“是你的氣息把我引來的，你和我有同樣的心事，答應我，不要做傻事。”
　　“為什麼你不去找可兒？”
2 b# f; q+ N8 u1 N3 H: U　　“我不想讓她糊塗，也不想讓她受驚，更不想讓她愧疚。”
　　“小言```````````”
　　“回魂夜的時間馬上就要過了，我不可以再留下了，不要做傻事。”
　　我看著他消失，沒有再輓留他。
8 q$ \9 T; W% z# s9 w　　我把目光轉向我窗口的花，月藍色的曼陀羅，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那麼嬌弱，安靜。
9 T( b% _2 v' M3 w　　不過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給了它我的血，那麼它就會給我我想要的，其實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一定有一天我會試試，看看我心底裡要的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一定會在我實現了我的承諾後——十月敦煌，不見不散。